“轰隆!”
雷声在头顶炸响。
林鳶惊恐地看著书生流著血的脖子。
“施主,还望不要嫌弃。”书生歉意地捡起自脖上脱落的皮肉,用力捏作一团,作势就要往林鳶嘴里塞去。
但林鳶哪里还敢將嘴张开,只得死死撇过头,咬紧牙不让肉钻进自己嘴里。
“施主,你如今妖气入体,如若再不加以遏制,怕是会出大问题。”
血糊糊的肉块眼看就要凑上来,林鳶只觉得骇人,甚至因为害怕,开始幻想肉块落进嘴里的怪味。
“有汉贼!”
然而就在肉块即將入口之际,庙外传来一阵喧譁打乱了书生的动作。
书生手中动作一顿,他缓缓扭头看向庙外,不耐地冷哼一声,一跃跳下案台,猛振长袖快步走去。
村民散开一条路,书生拖著白袍飞速走过昏暗交替的廊道,站立在庙前,俯视被村民围在中心的几人。
“大人,是汉贼!”一个脸上带著道疤的村民连忙向书生解释,“这几个傢伙居然在树林里偷看村子,幸亏是被我们逮到了!”
“哦?汉贼......”书生眯起眼审视面前的几人,原来是一个方脸长须的汉子带著五个畏畏缩缩的士兵。
庙外,电闪雷鸣,乌青浓云刺出锋利雨丝,打得眾人衣衫颯颯作响。
烈风撕扯湿透的后背,寒意顺著脊背钻入四肢骨髓,斗得士兵们惶恐颤抖。
英吕两手握著长剑,对向不远处的书生,“楚虏!”手背青筋暴起,他激声怒吼,“你爷爷在此!”
雨声大作,英吕浑身湿得彻底,垂落的髮丝紧贴头皮,紧绷的肌肉撑高布衣。
他死死盯著朝自己走来的书生,手上的长剑一点点下压,手臂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轰隆!
雷光炸亮,书生的身影消失。
英吕顿时警惕地四处张望,雨幕中不见白衣身形,却见一圈又一圈的村民眼冒绿光,痴痴望著自己一行人吞咽著口水。
“啪。”
冰冷的触感出现在头顶,英吕心头一惊,连忙用力扭了扭脖子,却发现自己竟不能移动分毫。
挣扎之间,一道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,“他们是你的兵?”
白脸逐渐拉出黑暗,出现在英吕身前。
一道僵硬的笑容刻在那张白净的脸上——是先前消失的书生,他已然来到英吕身旁。
“你...你......”英吕强迫自己咽下心头的恐惧,“你,就是这菩萨村的...邪异?”
“邪异?不,只是一个见不得人世疾苦的书生而已。”
英吕被一把丟出,他踉踉蹌蹌地向前跌去几步,最终还是狼狈地躺到泥泞的地面上。
他擦乾眉上的泥水,猛回头看向书生。
却见那张脸上,竟露出分明的悲凉。
“施主。”书生走到英吕身前,將自己的脸凑近对方,“你仔细再瞧瞧,我可是邪异?”
那张白净的麵皮底下,有什么东西正不断蠕动,所过之处皮肤一片片地鬆弛下来。
“是。”英吕拿起长剑,果断地向书生捅去,却被两指轻轻夹住。
书生注视长剑良久,最终,却只是摇头嘆息。
“罢了,你说我是邪异,那我便是邪异吧。”
“你想干什么?!”
在英吕的震怒声中,书生五指插入他后颈的皮肤,慢慢將其拖向庙內。
雨幕中垂涎已久的村民们此刻也忙不迭地跟上脚步,一拥而上擒住几个早已抖得跟鵪鶉似的士兵,拖著他们往庙里赶。
轰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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