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掉它,既能敲山震虎,斩断其延伸的触角,也能为我军主力的反击创造更安定的侧翼环境。
“报!”麾下一名將官大步入內,甲叶鏗鏘,躬身行礼,声音带著一丝肃杀后的疲惫与昂扬。
“將军,末將奉命督率所部,已按计划拔除野狼坳西夏钉子。另斩『铁鷂子』哨探二十一级,缴获兵甲旗號若干。我军轻伤七人。”
种洌呈上报功文书,同时补充关键信息。
“清剿时,恰遇一股西夏精锐正围攻一伙据守山坳的溃兵。观其旗號装备,似是专司猎杀我溃散官兵、执行『绞杀令』的队伍。
我军顺势合围,將其尽歼。现解救溃卒四十余人,已安置於西南营区,这是名册。”
他特意强调了“绞杀令”三字,点明了这不是普通的遭遇战。
种朴接过文书,先看战果,微微頷首,沉稳的声音中带著肯定。
“做得好。敲掉他一处爪牙,其网自乱一分。拔除毒牙,肃清侧翼,於我大军反击颇有助益”
他隨后才翻开那捲记录著溃兵姓名、原属的简陋名册。
对於溃卒,他並无太多期待,只是例行公事,或许能从中甄別出可用的老兵。
目光快速扫过,直到一个名字跳入眼帘。
李狗剩。镇戎军。辅兵。
他的手指顿住了。
这个名字,他有印象。
数日前,种洌曾向他匯报,其麾下参军折彦野提及。
他们那队人执行袭杀任务时候,哨骑折彦文报告疑似有镇戎军溃兵截杀西夏信使,夺其令旗,並以號牌为证。
號牌上似乎就是这么个粗鄙名號。
当时军务繁忙,他只觉是溃兵绝境中迸发的血性,吩咐了一句“若遇此人,核实赏功”便未深究。
大军信使被截杀,其携带的军情或许无关大局,但其象徵意义和对西夏士气的打击,却不容小覷。
没想到,竟在此处名册上再见此名。
而且,是在另一支西夏精锐的围攻现场被解救。
镇戎军!正是此次西夏报復性入侵的重灾区。
其溃兵能逃至如此纵深,已属不易,竟还能反杀信使,又能从铁鷂子的猎杀下支撑到援军到来?
“这批溃兵,现在情形如何?”
种朴合上名册,状似隨意地问道。
种洌愣了一下,没想到主將会关心这个,“回將军,多是伤疲之眾,暂无异常。只是其中原镇戎军一个都头,名叫王五的,似乎有些不安分,拉拢了些人。”
“哦?”
种朴不置可否,他对小角色的爭斗没兴趣。
他的手指再次敲了敲那份名册。
“那个叫李狗剩的辅兵,也在其中?他情况如何?”
种洌努力回想了一下,“似乎是有一个年轻辅兵,左臂受了箭伤,伤势不轻。同行还有几个,有个老医官,还有个重伤的老兵……”
种朴眼中闪过一丝瞭然。
“去,”他淡淡吩咐道,“把那个折彦文喊来。”
“是!”亲兵领命而去。
种朴將身体靠向椅背,目光再次落回舆图,看向西夏军势分布,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。
童贯在朝中妄图以赫赫战功固宠,却不知边陲血战之艰险微妙。
他种家要做的,便是以最扎实的战绩,挫败西夏锋芒,稳住战线,让朝廷看到西军的价值与艰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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