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英格兰的军队撤走,留下的新教移民將面临两个教会的联合打压,下场可想而知。

一时间,都柏林城內一片混乱。

那些已经在此地生活了几代人的英格兰家庭,哭喊著变卖家產,收拾行囊。

他们被迫离开熟悉的家园,前途未卜。

一座经营了上百年的英格兰人城市,在短短几天內,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市场,英格兰移民向著本地爱尔兰人贱卖著带不走的土地。

罗马人的胜利,不仅是在战场上,更是对这片土地上百年英格兰势力的彻底清洗。

……

爱尔兰南端,新塞萨洛尼基。

这座城市曾经的名字是科克,如今,它已经被巴西尔更名,並成为了罗马在旧大陆的第一个总督区——“阿尔比恩总督区”的首府。

巴西尔站在临时官邸的书房里,窗外是繁忙的港口景象,罗马的官员正在规划著名新的城区,爱尔兰本地的劳工在监督下,正在修建著码头和仓库。

一种全新的秩序,正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生根发芽。

他看著墙上那副巨大的爱尔兰地图,手指轻轻拂过“新塞萨洛尼基”这个名字,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。

他不由自主地,用极低的声音,哼起了一段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旋律。

“istanbul was constantinople. now it's istanbul, not constantinople. been a long time gone, old constantinople's still has turkish delight……even old new york was once new amsterdam…”

这首曲子,连同《你將若闪电般归来》、《ceddin deden》这些有关罗马以及绿萝的歌曲,曾是他穿越前最常听的。

每一次聆听,都让他对那个消逝的千年帝国充满惋惜,对歷史洪流滚滚向前的无力感与悲壮感油然而生。

而现在,他,巴西尔·巴列奥略,正在这个架空的平行的世界里,亲手改变著歷史的流向。

他將科克改名为新塞萨洛尼基,这与歷史上那些地名的变更有何不同?

科斯坦丁尼耶取代了君士坦丁堡,伊斯坦堡取代了科斯坦丁尼耶,新阿姆斯特丹变成了纽约。

征服者用新的名字,抹去旧的痕跡,宣告自己的主权。

他希望,这个名字能够长久地留在这片土地上。

毕竟,歷史是无情的。

德国人丟了柯尼斯堡,它就成了加里寧格勒;丟了斯德丁,它就成了什切青。

胜利者书写歷史,也命名世界。

感慨片刻,巴西尔收回思绪,开始处理返程前的最后布置。

他將阿尔比恩总督区的两位临时总督,狄奥多尔与康纳尔,叫到了自己的书房。

“坐。”

巴西尔指了指面前的椅子,开门见山。

“爱尔兰的战事已经结束,我也该回去了。接下来,就是你们治理这片土地的时候了。”

狄奥多尔,这位跟隨他多年的老將,神情肃穆地拿出了纸笔。

康纳尔,这位识时务的爱尔兰骑士,则紧张地挺直了腰板,仔细地聆听,生怕漏掉一个字。

“之前定下的规矩,我就不再重复了。”

巴西尔的声音平稳而清晰。

“驱逐新教徒,只保留天主教和我们的埃律西昂正教会;在全岛推行希腊语和盖尔语的双语教育。这两件事是根基,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下去。”

两人立刻点头。

“接下来五年,我希望你们能完成三件大事。”

巴西尔竖起第一根手指。

“第一,手工业。在新塞萨洛尼基,建立一座属於罗马的造船厂。我需要你们派人,去威尼斯,去热那亚,去北义大利任何一个还在建造桨帆战舰的地方,把他们的工匠、图纸,所有能弄到手的东西,都给我弄回来。我们要在这里,建造我们自己的地中海舰队。”

“地中海舰队?”

狄奥多尔有些不解,他抬起头。

“殿下,我们现在在……大西洋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巴西尔看了他一眼。

“但我们的根,在地中海。我需要一种特定的战舰,桨帆並用,速度要快,可以搭载少量火炮,適合在风平浪静的地中海沿岸进行快速突袭。帝国会採购你们建造的合格战舰。这不仅是军事任务,也是给总督区的发展提供一条道路。钱,不是问题。”

狄奥多尔不再多问,重重地点了点头,將“桨帆战舰”和“速度快”几个字圈了出来。

他隱约感觉到,殿下的目光,早已越过了爱尔兰,越过了大西洋,投向了那个遥远的,属於罗马故土的蓝色海洋。

康纳尔则听得心潮澎湃。

建立造船厂,这意味著大量的就业和財富,意味著新塞萨洛尼基將成为一座繁荣的手工业城市。

“第二,农业与人口。”

巴西尔继续说道。

“从新大陆带来的马铃薯和玉米,可以开始在爱尔兰试种。这两种作物產量高,不挑土地,是解决飢饿问题的利器。我不希望在罗马的土地上看到成片的饥荒。”

他话锋一转,看向康纳尔。

“对於那些吃不上饭的贫民,总督区可以提供救济。但救济不是长久之计,纯发福利只会养出一群懒汉。你们要给他们另一个选择。”

“去问他们,愿不愿意离开这片拥挤、贫瘠的土地,去一个全新的世界开始新的生活。告诉他们,在大洋彼岸,帝国的本土埃律西昂,地广人稀,只要肯劳作,就有分不完的土地。那里是真正的乐土,没有该死的领主的剥削。”

巴西尔的声音里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蛊惑力。

“我需要爱尔兰人,我希望看到他们成批地登上前往新大陆的船只,成为真正的罗马公民,而不是总督区的二等臣民。这既能解决爱尔兰的人口压力,也能为帝国本土输送新鲜血液。双贏,懂吗?”

康纳尔被这个宏大的计划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
罗马人不仅要统治这片土地,还要將这里的人民,彻底融入他们的帝国。

这种手笔,远比英格兰人那种单纯的殖民和压榨要高明百倍。

“第三,军事。”

巴西尔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。

“我会在这里,给你们留下一支常备军。四千名罗马步兵,一千名炮兵,以及他们操作所需的所有火炮。配合你们已经组建的海伯尼亚卫队,这支力量足以镇压任何叛乱,並抵御来自海上的威胁。”

他看著两人,做出了最后的总结。

“我先布置这么多。记住,每年都要將总督区的工作,详细写成公文,通过跨大西洋的航线,送到首都埃律西亚。我要时刻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。”

狄奥多尔和康纳尔同时站起身,对著巴西尔深深躬身。

“请殿下放心!”

他们的声音里充满了敬畏与决心。

“我们一定用心经营好罗马在欧洲的第一个总督区!”

布置完爱尔兰的事务,巴西尔的舰队也做好了起航的准备。

不过,在踏上返回埃律西昂的归途前,他还有最后一个目的地。

法兰西。

如今,法兰西的第一次宗教战爭已经基本结束,脆弱的和平笼罩著那片土地。

在这个微妙的时刻,去一趟巴黎,加强罗马与法兰西王室的友善关係,是他这盘欧洲大棋中,至关重要的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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