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璉眼中寒光一闪,有些犹豫,不知是否要將此事告诉平儿。

平儿悽然一笑,柔声道:“二爷还信不过我吗?”

贾璉道:“我不是信不过你。是此事可能与一人有关,你既然效忠,便不便知道此事。”

平儿忽而跪下,对贾璉泣涕道:

“二爷不愿说,我绝不会问。

只是今日,我原也有事想要稟报二爷,又恐背弃了主子,还惹得二爷在院试前忧心。”

贾璉笑著安抚道:

“这你倒是多心了。我本是一家之主,无论何事,稟报了我,则绝不算叛主。

至於你所说的怕我忧心……

难道你此时说话半藏半露,让我云里雾里地乱猜,我便能安心准备院试了吗?”

平儿不住流泪,螓首低垂,哭诉道:

“二爷!二奶奶背著你,偷偷在外面放印子钱!

我苦劝不住,如今,只怕要逼得张家家破人亡。日后,只怕是后患无穷啊!”

贾璉怒火中烧。

他虽从前读书时,便知道凤姐放印子钱的事。

只是那时隔膜纸上,终究无甚情绪。

如今亲临其境,见她果然嗜血狠辣,將人命当螻蚁般肆意玩弄,已是出离了愤怒。

而且,此事若不赶紧处置,只怕是惹火烧身,到时候祸到临头。

贾璉思及此,俯身將平儿扶起,对她言道:

“放心,我知道你的心,是最善良不过的。

看不惯你二奶奶这样的举止,是正义所在,哪里会扯到叛主之事?

你且放心,此事我已知晓,自有计较就是。”

平儿闻言,心中总算有些释然,一时脱力,整个人倚在贾璉肩头,依然不住抽泣。

贾璉一手搂著她,一手仍拿著《春秋》一书温习。

平儿破涕为笑,一双纤纤玉手被哭得有些无力,软软地锤在贾璉胸膛,倒像是隔靴搔痒。

她柔声娇嗔道:

“璉二爷好强的定力。人家常说的『书中自有顏如玉』一句,我今天总算是明白了。”

贾璉不由笑道:

“並非如此,是你多心了。我只是有些心乱如麻,因而拿书静气,镇定心神罢了。”

说罢,便將自己派人跟踪郑明远的见闻,透露一些给平儿。

“今日我派人暗中跟著郑明远,见他进了薛家在神京城的別院。”

“薛家?”

平儿惊得掩口道:

“我竟没听太太近日说起过。按理来说,若她们从金陵过来,应是会前来的。”

“正是蹊蹺在此。”

贾璉冷笑道:

“几人来了神京,却故意隱匿踪跡,不欲给旁人知道。谁知道意欲何为?

薛家是皇商,与科举毫无干係,而郑明远一个书院山长,为何与他深夜密会?”

平儿闻言,一时惊得呆住,十分忧心贾璉明日的院试。

两人正说著,忽听窗外“咔嚓”一声轻响。

贾璉眼神一厉,猛地推开窗户,只见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漆黑闃寂的夜幕之中。

“有人偷听!”平儿嚇得面色发白。

贾璉却出奇地冷静:

“无妨。若正是这一伙人,正好让他们知道,我已有所察觉。”

他转身从书柜暗格中取出一封信,郑重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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