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儿,明日你化妆成一位书生,亲自將这封信与这枚玉树佩,交给碧溪书院的周教习,切记不可经他人之手。

周教习见了此玉佩,自然知道你是受我命前来。”

平儿郑重点头,面色决然,將信与玉佩贴身收好。

翌日,即是院试当日。

天色微明,贾璉便已穿戴整齐,站在荣国府大门前。

他身上穿著簇新的湖蓝色直裰,腰间繫著贾母所赠的羊脂玉佩,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。

“二爷,马车备好了。”

兴儿小跑著过来,手里还捧著个食盒:“老太太特意嘱咐,让您先用些点心再去考场。”

贾璉接过食盒,掀开盖子,里面是几块精致的枣泥山药糕。

他拈起一块放入口中,甜而不腻,倒正合口味。

贾璉咽下糕点,眼中闪过一丝坚定。

贡院门前,考生们排队等候搜检。

“璉二爷!”

小廝隆儿从人群中挤过来,额头沁著汗珠:

“我刚打听到,今日的监考官中有位姓钱的,与薛家是远房姻亲!”

贾璉眸光一沉:“果然如此。”

入场搜检时,那位钱姓官员特意多检查了贾璉的考篮,连毛笔都差点要折断查看。

幸而被他人拦下,劝阻有失考官体面,只得恨恨作罢。

贾璉不动声色,只是任由他作態。

號舍分配下来,贾璉的位置竟是一片污渍积水。

他眉头都不皱一下,平静地取出绢布,將座位擦拭乾净,铺开笔墨。

考题公布,是“论君子慎独”。

贾璉唇角微扬。

这题目倒是正中他下怀。

前几日,他刚同周教习的徒儿张景源探討过此义。

他提笔蘸墨,文思如泉涌:

“君子慎其独者,非特畏人知之也,实畏己知之也……”

文章一气呵成,既有先贤经典之据,又有独到新颖之见。

写罢,他仔细检查三遍,確保无一字错漏。

交卷时,那钱姓官员特意走过来,假意查看试卷,实则手指在某个角落轻轻一蹭。

贾璉佯装未见,恭敬退下。

三场考毕,贾璉刚出贡院,就被周文渊拦住:“璉哥儿,快隨我来!”

一僻静茶楼之內,周文渊从袖中取出一份试卷:

“你猜得不错,他们果然要调换你的试卷。这是誊录房的李录事冒险抄录的仿作,你看看。”

贾璉展开一看,果真是一篇粗製滥造的文章,署著他的名字,却文理不通,与他的考场真作天壤之別。

“好个偷梁换柱!”

贾璉冷笑:“幸亏我们早有准备。”

周文渊恍若劫后余生,虚惊一场,嘆道:

“多亏你让人送信,我才能及时联繫到周大人。

他暗中派人守住了誊录房,教那钱姓官员不敢妄动。”

“濂水书院的山长郑明远不过是个棋子。”

贾璉沉声道:“真正要对付我的,怕是薛家背后之人。”

他心中一沉,攥紧了拳头,想起那日彩云奉命来送野鸡崽子汤的事情来。

薛家……王家……

所以,幕后暗害之人,会如自己所想吗?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
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+