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巡当初初见烈风炮时,便为那威力惊嘆连连,深知这是足以扭转水战局势的杀器。
是以眼下虽知北周水师的战船数量是己方两倍还多,他却和孙策一样信心十足。
两人都卯著一股劲,要在决战中一战让北周水师大伤元气,也正因如此,不能早早泄了烈风炮这张底牌。
孙策頷首道:“甚好。依你看,这北周水师战力如何?”
“回殿下,这水师虽是北周建制,却请了咱们南唐的降將调教,水战的路数、船只的调度,跟咱们差不太多。”
孙策又点了点头,眉头却微蹙:“他们明知咱们在这,却避而不战,不知是何用意。”
“末將猜,北周水师远道而来,怕是怕水土不服,想先在港內休整数日。依末將看,用不了多久,他们定会主动出战。”褚巡道。
孙策当即拍板:“好,这两天让弟兄们都打起精神,隨时应对。”
褚巡领命告退。
何琳也跟著起身想往外走,孙策却快步追上去,一把攥住了她的小手。
何琳惊得整个人都嚇得跳了一下,回头时脸上又羞又恼,还带著几分委屈的怯意,狠狠瞪了他一眼,猛地抽回手,慌慌张张地快步逃了出去。
他望著何琳仓皇离去的背影,目光追了好远,心甜丝丝的暖意一点点漫开来。
先前逗弄时的雀跃还没褪去,连指尖还残留的温软触感。
孙策感觉自己一下子小了十岁。
可接下来的事態,却超出了孙策与褚巡的预料:北周水师在扬州港待了三日,始终按兵不动,只派些小船在江面上慢悠悠游弋,四处探查动静。
孙策只当对方是在摸清江面的地形与水文,耐心等著对方先出手。
到第五日,北周水师依旧没半点要出战的跡象。
褚巡按捺不住,悄悄派了探船靠近侦查,回来的人稟报:扬州城那边显然吸取了上次被突袭的教训,已在江岸布下大量兵力,摆明了是防著南唐这边再搞突袭。
孙策听了,只是淡淡点头,没再多说什么。
就这么又等了三日,到了第八日,北周水师还是毫无动静。
褚巡瞧著孙策连日盯著江面,神色紧绷,便主动提议:“殿下,眼下敌军按兵不动,不如您上岸去逛逛?一来散散心,二来也瞧瞧这古来的京口(如今的镇江)。”
孙策本没心思上岸,可脑海里忽然闪过一茬,便抬眼问道:“听闻三国时东吴名將太史慈,就葬在这北固山上?”
褚巡一时答不上来,转头看向身边的副將。
那副將连忙上前一步,拱手回道:“回殿下,確有此事!末將前些日子上岸时见过,墓碑上写著『东莱太史慈之墓』。”
孙策心底掠过一丝悵然:“既是故人长眠之地,那便去看看吧。”
润州刺史郭华采的官阶本就比褚巡高了半品,先前褚巡舰队停靠西津渡口,他只派个属官接洽慰问便算尽了礼数。
可当听闻郑王李煜要上岸游歷,他忙不迭穿戴好緋色官袍,束紧玉带,又点了几名得力僚属,一早就赶到码头等候,生怕晚了让郑王感到被怠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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