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浑身汗毛倒竖,猛地回头!

只见阴影里,站著那个姓钱的粮行掌柜,脸上掛著讥讽的冷笑。他身边还跟著两个人,赫然是白天在巷口蹲守的閒汉!

被跟踪了!

林凡心臟狂跳,脑子飞快转著,面上却强作镇定:“钱掌柜?真是巧。在下散步至此,正要回家。”

“散步?”钱掌柜嗤笑,一步步逼近。

“散到赌坊后门?林秀才这散步的路线,可真別致。不知苏通判知不知道他的好学生,夜里常来这种地方散步?”

威胁!赤裸裸的威胁!

林凡手心攥紧,知道不能善了了。他目光扫过钱掌柜和那两个慢慢围上来的閒汉,心里发狠。

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,赌坊那扇黑漆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。

疤脸刘嘴里叼著牙籤,披著件外衫,慢悠悠踱了出来,像是刚赌完一场。他眯眼扫了扫门外情形,目光在林凡和钱掌柜之间转了转。

“哟,挺热闹啊。”疤脸刘声音沙哑。

“钱老鼠,你不在赵阎王粮仓里打洞,跑老子门口来逮小秀才?怎么,你家主子那腿好利索了,又想找不自在?”

钱掌柜脸色一变,显然对疤脸刘极为忌惮,挤出一丝笑:“刘爷说笑了,碰巧遇上林秀才,聊两句。”

“聊完了吗?”疤脸刘吐掉牙籤,眼神冷了下来,“聊完了就滚蛋。別挡著老子门口的风水。”

钱掌柜脸色青白交错,狠狠瞪了林凡一眼,带著两个閒汉灰溜溜地走了。

林凡鬆了口气,对疤脸刘拱手:“多谢刘爷解围。”

疤脸刘哼了一声,上下打量他:“小子,考了个秀才,胆子倒没见长。让人堵门口屁都不敢放一个?”

林凡苦笑:“学生只是不想多生事端。”

“屁!”

疤脸刘骂了一句:“读书人就是弯弯绕多!人家刀都架脖子上了,还想著息事寧人?老子告诉你,赵阎王搭上周同知,又勾连了粮行,就是要一口吞了你那点產业,让你这秀才公变成穷光蛋!看你还硬气什么!”

林凡心中巨震,虽然早有猜测,但从疤脸刘嘴里得到证实,还是让他心底发寒。

“学生,该如何应对?”他忍不住问。

疤脸刘咧开嘴,刀疤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:“老子凭什么告诉你?滚回去读你的圣贤书吧!下次再让人堵了,可没这么好运气了!”

说完,他转身砰地关上了门。

林凡独自站在黑暗的巷子里,夜风一吹,浑身冰凉。

疤脸刘的话像鞭子,抽醒了他。躲是没用的,求饶更没用。赵阎王和周同知,就是要把他往死里整。

他慢慢攥紧了拳头,指甲掐进肉里。

回到家中,母亲和妹妹早已睡下。他坐在书房,看著跳跃的油灯火苗,一夜未眠。

天快亮时,他铺开纸笔,开始写信。

一封是写给陈文渊的,详细说明了粮行威胁、豆源被断之事,请教对策,並隱晦提及了“粮船”二字。

另一封,是写给苏府管家的,语气恭敬,只说自己得罪了粮行赵东家,恐其会对苏府每日送的豆做手脚,请老夫人近日暂且停用,以免不测。

他叫来林福,將信郑重交给他:“想办法,务必亲手送到陈训导和苏管家手上。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。”

送走林福,他走到院中,看著那口幽深的老井。

赵阎王,周同知,你们不是要玩大的吗?

那就玩吧!

看看最后,是谁吞了谁!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
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+