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有不慎,便会引发了难以预料的后果。

届时便是他弘农杨氏亦兜不住。

现下,他必然要立即动身前往长安,告知父亲,好有个准备。

或想办法干预吕琮。

“莫非,这小子今日行事,另有玄机?”

“对,他定是知道我会去长安寻父亲。”

“莫非他是要借我传话於父亲?”

“哎呀!不对不对!”

杨修仔细回想了下適才与吕琮的对话,这才发现他蠢得像头驴。

竟不知不觉间被吕琮牵著鼻子走。

仔细一想,吕琮好像也没什么话要他传递。

“哎呀!好烦!好烦好烦!”

杨修抓狂了,两手使劲在头上抓挠,弄得那冲天髮髻都乱了,白玉簪都歪了,却犹不自知。

良久,杨修满脸无奈,摇头笑了笑,道:“罢了,既然你让我去见父亲,那我便去,倒要看看你意欲何为。”

此时此刻,杨修心中除了烦躁,还有些许挫败。

饶他这些年自詡聪慧。

可怎么每次碰到这傢伙,就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呢?

~~

弘农城外。

率先过了浮桥,涂夫勒马掉头在桥头等著吕琮。

待吕琮过了桥,涂夫立即打马靠了过去,喋喋不休道:“公子,你是不知道那胡人体味有多重,比老典这廝腋下还要臭上千百倍。”

“就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,又腥又辣。適才於室內,小的差点没被他熏吐了。”涂夫於马背上探身作呕,满脸嫌恶地说道。

吕琮呵呵直乐,典韦则神色不善地盯著涂夫。

“话说回来,公子,咱们这般绕来绕去的,有用吗?”涂夫不解,“就这么几句话,想让那胡狗听了去,在哪不行,谁说不是说。”

“有些话,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,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。有时候人和人的区別,比人和猪的区別都大。”吕琮看著身边的典韦乐呵呵道。

从开始谋划这事起,杨修和四知楼便是他计划中的一环。

这四知楼名满天下。

其名源自弘农杨氏那位“关西孔子”杨震的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』之典故。

因而世人皆知四知楼乃是弘农杨氏之產业。

是天下士人的清谈之所。

在这种场所,两个士族子弟谈论军国大事。

尤其是西凉军的未来,本身就非常合理,不会引起胡赤儿的怀疑。

这比找个无名小卒去散布谣言要自然得多。

亦可信得多。

除此之外,他要的还有杨修“弘农杨氏”嫡子长孙的身份。

弘农杨氏嫡子,杨彪之子,本身就是一种信誉背书。

从杨修嘴里说出的话,即使是与他人閒谈,在胡赤儿听来也代表著某种士族圈子的风向或內部討论。

分量要远比普通人的閒言碎语重,亦更容易引起牛辅的重视和猜疑。

至於杨修能否看透他更深层次的图谋,那就不一定了。

毕竟杨修现下只有十八岁。

虽聪明,但太年轻了。

但吕琮相信,杨修只要將今日之事全须全尾的说给那杨彪听。

以杨彪的老辣,定能猜到他离间牛辅和董越背后的那几个很容易猜到的意图。

当然,重要的不是他那几个浅显的目的,那只是顺带的。

他要的,是杨彪知道此事后心中所引发的猜疑。

从朝堂站位上来说,他吕家和王允是一体的。

虽然现下他那坑爹和王允已经开始內斗。

如今朝堂之上,是个人都知道王允和吕布,看似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天然的政治联盟,实则却已是貌合神离。

杨彪没有先知视角。

因而知道此事后,定然会以为他离间牛辅和董越是在帮王允,也定然能猜到他是故意通过杨修透露的此事。

那问题就来了。

这里面有个矛盾,那就是行为和立场的矛盾。

这矛盾就是,他吕琮为什么要帮王允解决掉西凉军这个天大的麻烦。

难道他不知道没了西凉军,吕布这个奋威將军,也就可有可无了吗?

这就是吕琮给杨彪下的鉤子。

杨彪这种浸淫朝堂半生的老狐狸,必然会浮想联翩,心中也定然会產生强烈的警惕和深度思考。

他一定会密切关注事態的发展。

而一旦杨彪开始这么想这么做。

那他此次谋划,便成了。

到时他就会亲手递给杨彪一把专门用来对付王允的刀。

无论如何,不管杨彪愿不愿意,从他知道此事开始,这个局,这把刀,他都得入,都要拿。

並且按照他的意图设想,最终狠狠地砍向王允。

除非他认同了王允的执政理念,认同王允对西凉军的態度和將其逼散的意图。

但这可能吗?

不可能。

政治理念分歧,有时真就大如天堑。

何况这还是关西门阀內部的带头大哥之爭。

除非王允强到彻底將杨彪踩在脚下。

否则,双方为了身后的士族利益,会持续斗爭下去。

直至一方彻底倒下。

而这就是他吕氏脱离关中的机会所在。

“看著俺干啥?”见吕琮一直盯著他看,典韦瓮声一问。

“你长得帅!”吕琮呵呵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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