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大山听到此处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
“实不相瞒,我这一路上得照顾妻儿,还得照顾老娘,本来都快撑不下去了,跟著您才多活了这么多天……”
“可是……”胥子越还是有些心怀芥蒂。
“胥大人,您放心,他们是他们,我是我。人生在世,生死有命,不论发生什么,我都不会怪您的!”赵大山自然知道胥子越在考虑什么,当场做了保证。
胥子越心情复杂地看了看眼前这个老部下,实在是抹不开面子,只好勉强点了点头。
当然,这个口子一开,其他人也就过来凑起了热闹。
陆陆续续地,就有十几伙难民前来求助。
不过这一次,胥子越学聪明了,他开始严格按照正规的工作流程管理团队。
毕竟自己只是读过几天书的菜鸟,还达不到可以偷懒的地步。
而自己要做的第一步,就是写一份原先深恶痛绝的实施方案。
不过他现在便利的地方在於,这里自己说了算,也就不需要领导审核,更不需要琢磨错別字和文字格式这些繁文縟节,一切以务实为主。
他根据赵大山几个老骨干的匯报,这次加入团队的一共有二十六户,总计有八十一人。
其中每一户都可以出一个壮劳力,也就是二十六个,其余的大多数是老弱妇孺。
这二十六个壮劳力可以重新组成护卫队,拆分出十名盾牌手和十名长矛手的组成主力,以及六人的预备人员。
预备人员可以优中选优,配备短棍以及刚刚敌人丟下的三把砍刀作为武器,组成自己的亲兵,隨时应变。
除此之外,其余二十人的主力又可以按照盾牌手与长矛手一比一的配比,组成六人、八人、六人三个小组,应对左中右三个方向。
“嗯,就是这样!”胥子越一边自言自语,一边在借著身边的营火,在土地上谋划著名蓝图。
第二天中午,重新组建的护卫队又站立在胥子越面前。
原来几十人的队伍少了不止一半,但大家的士气丝毫没有降低。
更令胥子越欣喜的是,命令的执行效率比以前好了一倍不止,甚至一些不是护卫队的成员,也自愿加入了进来。
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盾牌的製作。
孩童们在游戏间找到了不少粗壮的树枝。
青年人则合力將他们拖拽了回来。
老人们用粗糙的双手一根根將树枝裁剪、捋顺、打磨。
妇人们则用一双双巧手编织著坚韧的麻绳,一点点將树枝綑扎成盾牌的模样。
大家就这样用自己最朴素的技能发挥著作用,徒手搓了几十面大盾。
这些大盾足有一米宽,半丈高,足够將队员们护在身后。
“够分量!”胥子越手拿著一面大盾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他转向护卫队员,大声说道:
“我在这里,立一条规矩,一共只有八个字:一不怕苦,二不怕死!你们谁做不到,现在就走,我绝不拦著!”
队员们都默不作声,但已將这八个字记在心里。
他们的身后,都有自己的亲人,如果离开这里,不比这里好多少。
现实无数次告诉人们一个真理,乞求换不来安寧,只有把武器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,才能生存下去。
“有想要离开的吗?”胥子越又重复了一遍,还是没人说话。
“告诉我!有没有?”胥子越提高了调门。
“没有!”
“都给我重复一遍,我的要求是什么?”
“一不怕苦,二不怕死!”
胥子越望著眼前人数稀少却士气高昂的队伍,感慨万分:
挫折是一个无形的熔炉,既能把生铁百链成钢,也能淘汰其中的杂质。
而一支经歷过挫折锻造的队伍,其爆发出来的凝聚力往往超出人的想像。
所谓“大浪淘沙始见金”,讲的就是这个道理。
就在胥子越积极重组护卫队的时候,黑大个也在河边磨著刀。
“老黑!你的弩呢?”一个豪放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。
黑大个没有抬头,接著磨刀。
因为仅仅凭藉声音,他就能听出这是自己的熟人。
这个人叫波勇,跟自己一样浑身是劲。
能徒手干掉野猪,也敢於和黑熊叫板。
只是因为一山容不得二虎,因此才没有入伙。
“喂,我问你话呢!你的弩跑哪里去了?”波勇好像故意要戳对方的痛处,重复了一遍。
“被毛贼偷了!”黑大个依旧自顾自地忙活,没有抬头
“哪个毛贼这么大胆,敢在虎口拔牙?”波勇的语气带著几分调侃。
“別著急,过几天就给你看他的脑袋!”黑大个对著阳光看了看刀刃,冷冷地回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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