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在今日之前,他们可能还慑於杨廷和內阁之威而不敢轻易站队,那么经过今日一事,他们的心可就要活络几分了。

————

乾清宫偏殿中的宫女太监,又换了几张新面孔。

新来的几个,手脚更加乾净利落,做事更加谨慎。然而,原本在殿中伺候的宫女太监却並没有因新面孔的增加而感到奇怪,都在各自忙著手前的事情,人人自危。

就在这时,新任锦衣卫指挥使朱宸,快步走到朱厚熜不远处,单膝跪地。

朱厚熜斜倚在软榻上,手边还抄著一本书,余光瞥见来人,淡淡地嗯了一声,示意他稟告便是。

朱宸头埋的更低了,竭力控制著声音的颤抖:“臣无能,张永及其心腹宦官口服毒药而亡,臣罪该万死,请陛下降罪!”

朱厚熜坐直了身子,身体微微前倾,阴沉著脸问道:“自杀还是被自杀?”

朱宸硬著头皮,小心翼翼道:“儘管杀手做事极为隱秘,从现场痕跡来看,是被人杀掉的。”

“废物!”朱厚熜的脸顿时涨得通红,手里的书被狠狠摔在地上。

话音刚落,朱宸顿时被嚇得跪在了地上,额头死死抵在乾清宫金砖之上。

那些原本在殿內洒扫添香的太监宫女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,人人俯首,大气都不敢喘。

一直在身旁伺候的张佐急忙跪在地上,劝说道:“主子息怒,主子息怒啊!为奴婢们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的。”

朱厚熜深深呼出一口气,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態,挥了挥手。

张佐急忙起身,先是挥退了殿內侍奉的宫女太监,然后又想拉起跪在地上的朱宸。

可没曾想,朱宸是个死脑筋,隨著“砰”的一声闷哼,他的额头狠狠地磕在地上,“臣有负圣恩!有负陛下信任,请陛下降罪!”

朱厚熜无奈的嘆了口气。

张佐拉著朱宸的胳膊,半蹲下身子,凑到朱宸的耳边,轻声提醒道:“朱大人,小杖受大杖走,陛下这是在爱护你,还不快走。”

“砰”

又是一声闷响,朱宸眼含泪水,重重地磕在地上。

这才起身离开偏殿。

伴隨著一阵殿门的嘎吱声,行殿中,仅剩下一主一仆两人。

朱厚熜脸上的阴沉渐渐褪去,嘴角嗪著一抹冷笑,喃喃自语道:“杨老狐狸啊,这下泥巴入裤襠,不是也是了。”

就在这时,张佐快步走到朱厚熜身前,刻意压低声音道:“主子,该有的痕跡都留下了,该抹掉的痕跡也都抹掉了。”

“不过,麦公公传来一个消息,张永死前曾秘密派遣出大量人手,让他们去宫內宫外散播消息,说魏彬与谷大用有一本密帐,记录了这些年以来,与那些屁股不乾净官员的来往。”

朱厚熜皱了皱眉头。

他看著躬身侍奉在一旁的张佐,语气不满道:“去问问督察院那群吃乾饭的,谷大用与魏彬已经被审问这么长时间了,为何进度如此缓慢?”

“那些奸佞侵吞的皇家庄田、从各处府邸抄写来的帐册、地契、文书难道定不了罪?”

传朕口諭:“办成了,朕有赏。办砸了,你们就回家吧!”

张佐眼中闪过一抹光亮,躬著身子微微点头:“是,主子。”

他记得那些帐册、地契、文书好像是封存在锦衣卫经歷司来著。

而王府旧臣骆安,就在锦衣卫经歷司当差来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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