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，午后时分。
“嘿，哥几个，你们听说了吗？”
“啥呀？”
一个穿著布衣的汉子嘿嘿一笑，露出一口大黄牙，“还能是啥呀，咱京城出了个青天大老爷“跨”的一声，往那一站，那些害人的坏种全都嚇得跪下了。”
“嗐，我以为啥呢，原来是这个，你见过？”
“嗐，我也是听说的。”那个布衣汉子赶紧低头心虚的抿了口酒。”
在布衣汉子旁边，一个车把式打扮的老汉端起一碗酒，声音难掩兴奋：“出了个青天大老爷咱们就有救了，听说那个大宦官叫刘什么来著。”
“刘瑾。”
“对，是叫刘瑾，听说被拉到西市足足剐了三天，也是咱们杨大人亲自捉拿的，了不得，这满城的老百姓，哪个听了不道一声痛快。”
在这汉子的不远处，一位看著身著不俗的老人，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。
在他身前，没有什么大鱼大肉，只有一壶清酒，一碟精致的酱菜，自得其乐。
老人正是阁老毛纪，相较於朝堂上的那些勾心斗角，他更喜欢在这些热闹的酒楼中喝点小酒，毕竟这里人气多一点。
毛纪静静听著那桌的欢呼吵闹声，看到有小二路过，他微微抬起下巴，挥了挥手。
先敬衣裳后敬人。
店小二眼尖，又见这桌客人穿著不俗，赶忙放下手中活计，小跑过来，躬著身子问：“这位贵客，您有什么吩咐？”
毛纪笑容和蔼，朝格外热闹的那桌抬了抬下巴，问道：“那桌客人谈兴颇高啊，听他们讲咱杨首辅是个大好人。”
“这些日子都在说咱杨首辅的好吗？”
店小二脸上堆满笑意，“那可不嘛，出了个杨青天，把那些坏人都给除掉了，大伙儿的安生日子也就来了，大伙都念著他的好呢。”
毛纪一愣，饶有兴趣的看著店小二，笑问道：“坏人？什么是坏人？”
店小二挠了挠头，“咱小老百姓哪懂的这个，都说坏，那可不就是坏人嘛。”
“真要咱说，咱就认为那些对咱好的人就是好人，那些对咱不好的人，那就是坏人。”
“不过之前那些东厂的番子，天天跑到咱们这些铺子里来要“孝敬”，这些日子街面上倒是看不见了。”
“这可不就是青天大老爷嘛！”
毛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，从怀中掏出了一小块碎银子，递到了店小二身前。
店小二的眼睛瞬间瞪大了，满脸涨得通红，捧著那小块碎银子，赶忙不断鞠躬道谢。
在店小二走后，毛澄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，良久，又渐渐鬆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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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子，今日的奏疏到了。”
张佐跪在朱厚熜的不远处，將手中的托盘高举过头顶，声音平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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