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牧,衙役,凶犯。

如果三方之中有一方无法开口,就可以形成一个完美的空手套白狼。

刚好死人就无法开口。

因此荒牧获得所有解释权,顺理成章地得到了凶犯的信赖。

荒牧与凶犯穿过大街小巷。

两人一前一后,走在去往监牢的路上。

凶犯多次下意识要和荒牧勾肩搭背,但都被荒牧刻意避开。

摸了衙役的尸体,凶犯已经浑身沾满黑气,现在再与其肢体接触,那无异於自寻死路。

荒牧一直留著心眼,步伐忽缓忽急,一路都在微妙地刻意保持著两人间的距离。

人与人之间,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太常见了。

但此刻稍有不慎,便是万劫不復。

而站在凶犯的角度。

不仅得了十多两碎银,还得了一块能保释兄长的腰牌,故而对荒牧可谓是感激不尽。

荒牧也藉此机会,用閒聊的口吻,向其隨口套话:“大哥贵姓?”

“免贵姓张,张英俊。”

听到凶犯名字后,荒牧不由联想到黑布笼罩下的那张面孔——

圆脸、小眼睛、塌鼻樑、腊肠嘴。

能集齐这四项的人,確实不多见。

呵呵,长得挺稀罕的!

“兄弟你是在笑吗?”凶犯感到一丝冒犯。

虽然他在后面看不到荒牧的正脸,但发现自己说出名字时,荒牧的脸颊好像微微鼓起。

荒牧訕笑著回头,一本正经拍马屁:“不,人如其名。”

凶犯嗐了一声:“其实我兄长叫江英,我叫江俊,不过別人问起时,我对外都宣称自己叫江英俊。”

不再这个话茬上过多停留。

荒牧把注意力,打到江俊夹在胳膊下的木匣子上。

江俊从当铺出来时,就见他把这木匣一直抱在怀中,就连搜刮衙役尸体上的碎银时,都不见得肯鬆手片刻。

想来一定极为重要。

荒牧故作好奇:“英俊大哥,不知您这匣子里装的是什么誒?”

话音刚落,却见江俊就立马警惕起来。

粗壮的手臂又將木匣子往怀中紧了紧,搪塞回应:“宝贝。”

见对方简单的两个字就把他的好奇打发回去,荒牧也没有再三追问。

不过他可以断定,这木匣子里装的应该就是赃物。

因为公廨门口的缉凶榜上,除了贴著江俊的画像,还標註著他所犯之事。

其原因就是劫了一趟鏢。

为了劫这趟鏢,两人兄弟中的江英当场落网,被小镇收监。江俊则带著赃物在小镇里东躲西藏。

或许是荒牧对赃物的好奇试探,触及了江俊的敏感神经。

只见江俊忽然眯起眸子,反问道:“兄弟,你是如何弄死那四个衙役的?我先前摸走他们尸体上的银子时,发现他们身上居然连一个伤口都没有.....”

“甚至也没有一丝中毒的跡象。”

江俊语气不善。

荒牧一怔,看来两人表面虽是称兄道弟,但也时刻在提防著对方。

只见荒牧人畜无害地笑了笑:“一会你就知道的了。”

江俊一愣。

这话听起来,有点模稜两可。

常年刀口舔血的江俊不免心生警觉,反倒是主动和荒牧保持起距离………

——这小子虽是一脸和顏悦色,但有胆一次做掉四名公差的人,可不会是什么善茬。

接下来一路无话。

荒牧引著路,两人又在巷子里七拐八拐走了一段路程。

太阳渐浓。

荒牧心里估算著时间,江俊身上的祟差不多该发作了。

在一处僻静的小巷里,江俊叫停了走在前面的荒牧。

江俊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,他的脸色有些差:“兄弟,怎么走了半天还不到监牢?”

荒牧回过头,一本正经道:“因为我在故意绕远路呀。”

江俊一怔。

望著站在原地面色戏謔的青年,江俊心底一股无名火爆涌而出。

他直接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,暴怒著冲向荒牧,誓要撕了这连续耍他的小子。

“小杂碎,我要折断你手脚,再当著你面寸寸敲碎殮房那老东西的骨头,定叫你悔恨今日之举——”

然而刚衝出两步,江俊只觉一股无力感席捲全身。

他抚著脑袋,脚步趔趄,雄壮的体魄居然摇摇欲坠。

儘管不明白是什么时候遭的毒手。

但此刻,他终於反应了过来衙役是怎么死的,一双小眼睛怨毒盯著几步开外的荒牧。

荒牧依旧笑容和煦:“好兄弟,放轻鬆,头晕是正常的。”

话音未落,江俊浑身瘫软。

轰然直挺挺栽倒在地,气息全无。

隨之“啪”的一声,那个一直被江俊护在胳膊下的木匣子,也隨著他的死去,滚落在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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