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著,这身黑皮子,是给这帮烂仔当看门狗的?”

这话骂得又刁又狠,两个巡警当场就掛不住了,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
“好小子,嘴硬!”

“给我銬起来!”

两人一左一右,气势汹汹地扑了上来。

魁梧少年不退反进,脚下猛地一踏,迎著左边的巡警就是一个乾净利落的过肩摔,將其狠狠摜在地上。

紧接著,他腰身一拧,右腿如钢鞭般横扫而出,正中另一个巡警的膝弯。

“哎哟!”

又是一声闷哼,第二个巡警也跪倒在地,整个过程,不过是眨眼之间。

“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”

尖锐刺耳的哨声四处响起,更多的巡警正从车站里涌出来。

陈默一个激灵,瞬间清醒过来。

他看著眼前这捅破天的少年,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跑!

他手脚並用地爬过去,飞快地將地上的菸捲拢进匣子,又衝到那两个混混身边,將手上的浓痰擦在了他们的身上,从他们怀里將自己的那几包烟全部掏了出来,顺带还翻出了两块大洋。

做完这一切后,陈默一把死死拽住魁梧少年的胳膊:“走!快跟我走!”

魁梧少年似乎还想和这群巡警比划比划,被陈默这股劲儿弄得一愣。

下一秒,他便被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瘦弱少年,拉著一头扎进了车站外迷宫般的巷弄里....

陈默拉著那个叫李家勛的傻大个,在金陵城南错综复杂的巷弄里一通亡命飞奔。

肺叶子跟破风箱似的呼哧作响。

每吸一口气,喉咙里都带著一股子血腥味。

脚下的青石板路被冬日的寒气冻得又硬又滑,好几次他都差点滑倒。

他不敢停,身后的哨子声像是催命的鬼符,死死地缀著。

直到那尖锐的哨声彻底被甩进了风里,再也听不见一丝半点迴响。

陈默才猛地剎住脚,扶著斑驳的墙壁大口喘息。

后背的夹袄已经被汗浸透,冷风一吹,那股子凉气能钻进骨头里。

李家勛倒是显得脸不红气不喘,只是胸膛微微起伏,一双虎目警惕地扫视著四周。

陈默笑著解释了一句:“到这了,巡警八百个胆子也不敢追过来。”

这是一条窄得只能容两人並行的死巷。

尽头处,一个卖餛飩麵的小摊正冒著腾腾的热气。

一个乾瘦的中年人,正佝僂著腰,往一口翻滚著白浪的大锅里下著面。

那股子猪油混合著硷水面的香气,霸道地钻进了陈默的鼻腔,让他那空空如也的胃袋,不爭气地抽搐了一下。

確认安全后。

陈默这才鬆开一直紧拽著李家勛的手,走到摊子前。

他从怀里最贴身的地方,摸出了一块银元,正是从那两名泼皮身上摸索出来的。

“王伯,四碗餛飩麵。”

陈默將那枚银元拍在了油腻的案板上,声音不大,却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。

被称为王伯的中年人浑浊的眼睛抬了一下,落在银元上时,明显亮了一瞬。

他拿起银元,放在嘴边吹了吹,又用指甲弹了弹,那满是褶子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菊。

“哟,默小子,咋的发財了?”

王伯笑眯眯地將银元揣进腰里,目光又在旁边站著的李家勛身上溜了一圈:“行啊,这么短的时间就出息了,都能自己养活自己了。”

陈默没接话,只是笑了笑。

找了张还算乾净的条凳坐下,招呼著李家勛也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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