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……別说了……”秦可卿的声音带著哭腔,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。

西门庆却仿佛没听见,他的手掌停在了她的腰侧,那一段纤细柔软的所在。“这里,是人一身气血的枢纽。我看夫人的腰,细是细,却一点力道都没有。因为你的主心骨,已经快断了。”

他忽然俯下身,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,在她耳边低语:“那座高楼,那把悬在头顶的剑……它就在这儿,在你心里,是不是?”

他的一根手指,隔著衣衫,轻轻点在了她那被抹胸包裹的、鼓鼓囊囊的心口上。

“轰!”

这一指,仿佛点燃了炸药的引线。

秦可卿再也无法抑制,那座用礼教、羞耻和恐惧筑起的堤坝,在这一刻彻底崩塌。

她猛地翻过身来,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,化作了一场淋漓尽致的嚎啕大哭。

“它要塌了!那座楼要塌了!!”她语无伦次地哭喊著,双手胡乱地抓著身下的软垫,“我不想的……我真的不想的……”

她哭那身不由己的命运,哭那天香楼上不敢回首的綺梦,更哭那在无数个午夜梦回,啃噬著她的、不容於世的隱秘情愫。

西门庆这一次,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,没有再碰她,也没有劝慰。

他就这样,让她將心中鬱结的所有毒素,借著这场身体与心灵的双重崩溃,尽数宣泄出来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哭声渐歇。

秦可卿已是香汗淋漓,衣衫不整,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。

一场酣畅淋漓的宣泄之后,那张久病之下苍白如纸的面容,竟奇蹟般地泛起了一丝潮红,宛如雨后初绽的桃,带著劫后余生的悽美。

她缓缓坐起身,下意识地拉了拉散开的衣襟,隔著朦朧的泪眼,望向眼前的男人。

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,有羞耻,有卸下重负的轻鬆,更多的,是一种近乎绝望的依赖。

“先生……”她的声音嘶哑,却带著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。

西门庆將一杯温好的烈酒递到她面前。“现在,可以饮下这杯了。方才哭出的是毒,此刻饮下的是药。”

秦可卿接过玉杯,一饮而尽。

烈酒入喉,呛得她不住地咳嗽。

待气息稍定,她做的第一件事,便是从腰间的荷包中,取出那方和田美玉雕琢而成的私印。“我想请先生往神京一行,为我解决一个『大麻烦』……此孽不除,可卿便是死了,亦不得安寧。”

西门庆心中瞭然,伸手將那枚尚带著她体温的玉印收入袖中。“夫人的託付,我应下了。”

门外,丫鬟宝珠见到自家主母出来,虽面上仍罩著帷帽,但那散乱的鬢髮、潮红的脸颊以及微肿的双唇,无一不让她心中警铃大作。

待秦可卿上了马车,宝珠特意落后几步,走到西门庆面前,话语带著三分冷意:“西门大官人,我家主母金枝玉叶。今日之事,若有半句传出,贾家绝不会善罢甘休!”

西门庆不以为意地笑了笑:“姑娘多虑了。我只是个治病救人的郎中罢了。”

华贵的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。

西门庆站在“回春堂”门前,摩挲著袖中那枚温润的玉印,心中波澜万丈。

潘金莲是小菜,秦可卿才是大餐。

他正沉吟间,忽见药铺的伙计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。

“大……大官人!不好了!街对面的王婆过来请您,说是……武大郎家的娘子不小心,把叉竿掉下楼,正好砸到了一个过路的客官……”

西门庆闻言,先是一愣,隨即笑了。

“知道了。”他整了整中衣的襟口,淡淡道,“备轿,我去看看。”

该来的,终究是躲不掉。

只是这齣场次序,倒是比戏文里,有趣得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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