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在病房也很无聊……

逮捕森谷后,前往米市政大楼的浅见,等著他的是越水猛烈的说教。

真的非常抱歉。

但是,为什么你也跑去现场了啊。

不是说了让你等著吗。

之后,不知不觉就被送进了医院,现在是为了精密检查而住院观察。

浅见有乱来的自觉,但唯有这次希望你能原谅。

虽然以后大概还会做,但希望手下留情。

……写著写著想到了,这日记,绝对得藏好不能被人看到,感觉会折寿。得隨身携带才行。

总之,先等这个住院结束吧,之后大概会变得很忙。

趁现在好好休息吧。

……

日记写完了……这已经是手记了吧。

从今往后得隨身携带了吧……这种东西被人看到肯定会被觉得脑子有问题,要是被越水看到“我要乱来宣言”之类的话,估计得被说教整整两轮。

女人果然好可怕啊……江户川昨天也用变声器,在电话里对小兰各种说明情况、道歉、打情骂俏……果然当时爆炸了可能还比较好呢。

嘛算了。

问题不在这边。

“那么……这个怎么办呢……”

浅见手里拿著的是今天发售的周刊杂誌。

是刚才芙奈子拿来的。

大概,之后越水也会来……江户川也……不如说,今天从早上起毛利侦探来了目暮警部来了白鸟刑警来了……总之来访者数量非比寻常。

目暮警部是纯粹为了事件更详细的提问。

毛利侦探是为了感谢浅见注意到炸弹,让他女儿小兰姐姐远离了危险——有点因为罪恶感胃痛。

白鸟刑警则是用半带尊敬的眼神看著浅见……胃变得超痛。

就这样半苦恼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时,芙奈子来看浅见了。

带来的手信就是这本周刊杂誌。

其封面的一部分,用大字这样写著。

『著名建筑家,森谷帝二,竟是连续炸弹魔。』

嗯,到这里还好。

是不爭的事实。问题是那標题旁边。

用小一些的字——但足以引人注目的字號这样写著。

『新名侦探登场!其真实身份,是那位高中生侦探的助手吗!?』

浅见是再三叮嘱过目暮警部他们要对他的事保密的……到底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混蛋。

昨天来探病的江户川聊了很多,总之先决定不公开承认浅见和工藤新一的关係。

依旧,没有告诉浅见全部的事情,果然是有很大的隱情吧。

总之,虽然拜託了警察人员封口,却变成这样……

“感觉会变成麻烦事啊……”

浅见打开在卖店买的罐装咖啡的拉环,稍微含了一口吐了口气。

“那个,稍微打扰一下可以吗?”

“…… yes?”

正当要再次瀏览周刊杂誌的报导时,突然被搭话了。

是女性的声音。

以为是谁而回过头,看见一位穿著西装的女性站在那里。

谁啊?不……好像在哪见过?

“我是日卖电视台的水无怜奈。”

“……”

为什么?为什么知道了?

话说,水无怜奈?不是有名的记者吗!

“是浅见透先生对吧?如果可以的话,能稍微採访一下您吗?”

这特定得有点太快了吧……

对著对浅见笑眯眯的水无小姐的笑容稍微看入迷的同时,也不由得感到有些厌烦,浅见的这种心情,真的有人能完全理解吗?

一边想著这些,一边拼命转动脑筋想该怎么回答的浅见存在著。

——真的怎么办啊……

……

“——嗯,关於您和少年將炸弹投向河中的目击情报有很多,传闻您是工藤新一的助手,请问是您吗?”

哇哈哈。

果然完全没在意当时周围人的视线啊~

根本没那余裕嘛。

那么,怎么办。

话说啊,水无小姐好可怕。

真的可怕。

怎么说呢,从这人身上感受到和越水或江户川相近的可怕。

该说是能人的气息吗。

本想隨便否定一下只閒聊就结束的,但回过神来已经说了相当久了。

该说是善於谈话、善於倾听吗。

然后,会趁这边空隙拋出核心问题,所以性质恶劣。

老实说,虽然没明说,但感觉被套出了好几个情报……

糟了。

要说是什么的话感觉全都糟了……虽说是医院但也是在人会聚集的庭院里,感觉被狠狠盯著看了。

果然引人注目了吗?

“怎么样呢,水无小姐。总之先到我的——这么说也挺怪的,不如到我的病房里谈?”

“哎呀,是打算把女性带进房间吗?”

就是这个。

这个人,很擅长拉近关係。

用偶尔的玩笑,缓解正在斟酌措辞的浅见的紧张,让浅见嘴变松。

真脏啊,不愧是媒体真脏。

“不不,不是有让您等著的人嘛……难得的机会,心想不如一起……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咦?您是一个人吗?”

杂誌记者另当別论,是播音员的话。

浅见以为会有摄影师啦,一起来的staff之类的……

“是、是的。今天也是因为我个人的兴趣而来……”

啊—,原来如此。刚才难以启齿的样子,或许也是因为这次採访(?)算是所谓的抢先行动吧。

“其实我是工藤君的粉丝,想著如果是助手您的话就忍不住……”

“啊~,顺便也想调查我的事是吧。”

幸好这人像是能沟通的人,但照这样下去,也会出现用强硬手段获取情报的傢伙吧。

……在这里能见到水无小姐或许算是好事。

得设法阻断流向越水、芙奈子,当然还有看到浅见扔炸弹现场的人,以及流向江户川的好奇心。

如果因为这个导致江户川行动迟缓的话,『真正意义上的明年』就又会遥远无期了。

……得谋划一计了。

“不过,太好了。水无小姐是容易说话的人。老实说,我对从事媒体的人有著儘是些更强硬的人的偏见……”

“啊~,嗯。说起来不好意思,確实有那样的人。毕竟处理信息的人,难免会有强烈的先下手为强的意识。”

“原来如此……照这样下去,果然也会出现对我周围的人进行强行採访的人吧。”

“……是啊。我认为可能性十分充分……”

好嘞,从媒体相关人士那里听到这个就足够了。

“就是这里啊。老实说,我本人怎样都行,但唯独想设法避免给朋友添麻烦……”

在这里假装稍微思考一下。

宛如现在正认真烦恼一般。然后——

“水无小姐,如果可以的话,能帮我介绍报导相关人士,或者熟悉这方面的人吗?”

“誒?”

水无小姐,露出了仅仅一瞬的思考神色,之后立刻像是理解了一般,

“——原来如此,是想和报导相关人士搞好关係来牵制,或者感觉到强行採访的跡象时事先获得通知吗?这手法是不是有点对自己不利?”

“虽是外行人的浅见,但也想尽己所能地出手……”

这也几乎是真心话。

说实话浅见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媒体或报导相关人士,而且为了矇混过去,也必须了解媒体方的做法和规则,比如会向周围人打听多少之类,否则无法制定对策。

“没想到我会反过来利用外行人的浅见吗?”

“您不会吧?就算要做,现在也还早吧?”

好歹是大台的播音员。

浅见不认为有必要特地耍这种小招,也不认为浅见有那样的价值。

要做的话,也是等浅见以某种形式更有名之后吧。

咦?

水无小姐,怎么了?

怎么一直盯著这边……我,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?

……

“……怎么样?基尔?”

基尔——水无怜奈回到车上后,在里面等待的两人组中的一人搭话道。

水无无言地打开驾驶座的门坐进去,

“可以肯定不是寻常之辈哦。……可能已经被注意到了呢,你们两位。”

“嘿誒……那太好了。”

“?太好了是什么意思?”

水无带著诧异的表情向坐在后座的男子问道,男子浮现出浅笑开始剥脸上的皮。

不,仔细看那不是皮而是——

“好歹也是被称为名侦探的人的助手,没有点挑战性的话就无聊了吧?”

“……还是老样子呢……贝尔摩德。”

那是一张非常薄,但製作精良的面具。

面具下出现的白种人美女——贝尔摩德,浮现出与扮男装时无异的浅笑。

“但是,这样啊……没想到,连我们的真实身份都……虽然应该还不知道……”

“…………贝尔摩德。”

坐在副驾驶座的另一名男子——这边確定是男性。

用太阳镜遮住脸的那名男子,转向贝尔摩德的方向……

“在意吗,那个男人。”

如同低语般说道。

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,开口实属罕见。

是工作的事……除了迷恋的女人相关的事以外,

“嗯,在意哦。无论是作为可能成为敌人的人……还是作为男人呢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(这女人……真能面不改色地说这种话。)

男子——卡尔瓦多斯迷恋贝尔摩德是公开的秘密。

本人大概以为没被发现吧,一部分感觉迟钝的傢伙也確实没发现吧……但遗憾的是贝尔摩德不是那种类型。

倒不如说,是直觉相当好的那种。

(明明知道还说这种话……是想煽风点火吧。)

卡尔瓦多斯也是专业人士。

不是会因这种话而出错工作的男人。

但是,如果被迫做出决断之时——被迫选择是否要加害於他之时,他的扳机会变得稍微轻一些吧。

(虽然对那孩子没有怨恨……)

现在,以水无的立场无法做什么。

暂时大概会由我来负责接触他,但万一浅见透这个男人真的是能与『这边』为敌的人的话……那时就,

(只能赌上他的能力……和厄运了。现在……还为时过早。)

至少祈祷吧。

虽只是微不足道的安慰,但祈祷他能平安无事的可能性。

独自想著这些事,水无嘆著气,发动了引擎。

……

某家医院的单人病房。

那是分配给浅见的房间。

配备的除了床以外,只有床头柜和放在上面的电视了。

嘛,反正也有探病礼物什么的不会无聊,而且反正也就是再多一天检查住院的事。

“餵江户川。这个,你觉得该怎么办?”

“哈、哈哈……”

在江户川眼前,如同水户黄门般出示的,是芙奈子买来的那本杂誌。

看到那个,江户川脸抽搐著,发出了同样抽搐的声音。

“嘛,暴露也是没办法的事啦。毕竟那极限非法丟弃的现场好像被看到了。”

这本周刊杂誌是怎么搞到情报的確实在意,但总之必须设法应对直接找上门来的日卖电视台的水无怜奈。

“已经接受採访之类的了?”

“正式的还没接受。摄影师也不在……从氛围来看也像是来探口风的。不过,反正迟早也需要接触,就交换了联繫方式。”

“……那个,真的非常抱歉。”

“没事没事,又没直接面临生命危险,小意思小意思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喂,为什么沉默。

为什么移开视线。

给我看过来啊喂。

“……江户川?”

“不,没关係。只要和工藤新一音信不通这点不出现矛盾就没关係。”

浅见心想:为什么说了两次没关係。

话说,你之前不是明明在电话里狠狠报了工藤新一的名字吗(绝望)。

喂喂,別擅自立 flag啊。

欸,什么,比想像中还要糟吗?

嘛,我是有某种程度的觉悟啦。

总之只要能確保我的朋友不受害,就想点对策吧主角。

只要那边能安心,我会尽全力帮忙的。

真是的,我討厌一边觉得自己是异物一边继续的日常生活。

討厌!

“嘛,总之先为有暂时的共斗体制而表示好吧。问题在於,如何利用我的立场。”

麻烦事也很多,『工藤新一的助手』这个立场,但根据运用方式,应该会变得相当有趣。

……订正,是『如果能运用自如的话』,但。

“餵福尔摩斯,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啊……我在考虑稍微在媒体报导上露面。对那边有用吗?”

“……你读到哪一步了,华生君。”

“……也就读到福尔摩斯在寻求儘可能多的获取信息的窗口这点程度吧。”

大概故事的主线是主人公取回原来的身体吧。

然后主人公外表是小学生,设定上个人难以行动。

於是毛利侦探代替主人公……代替……被操纵?

总觉得有点像幕后黑手。

总之,是为了获取信息的窗口而捧起了毛利这个侦探吧。

话虽如此,窗口终究只有一个。

现在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影响警方,但怎么想都手段不足吧。

如果能在这里增加可用的窗口,比如说,或许能救起一些故事上来不及或遗漏的案件。

或者,也有可能大幅缩短到故事结束为止的『年数』。

不过,浅见本来就不是侦探,也没有像毛利侦探那样的刑警经验,为防万一,有必要让江户川好好指导各种事情吧。

“嘛,而且……刚才也提到了,照这样下去会给我和你双方都带来多余的关注吧?如果双方都难以行动,那就全部集中到一方身上好了。”

“……负担会相当大哦?”

“所以呢?”

对用挑衅般的眼神问过来的江户川,浅见如此回应。

你这傢伙……来试试住在我这边看看。

字面意义上的看不到未来啊。

真的。

如果眼前摆著像是能打破现状的手段,总之也会想试试啊。

“嘛,怎么说……”

利害关係完全一致。

具体是什么事件虽然不知道,但肯定有典型的危险傢伙吧。

而且不止一个。

所以少年侦探不能轻易泄露信息。

但是——

“今后请多指教了,福尔摩斯。”

浅见这么一说,江户川像是死心般嘆了口气,然后这次浮现出和逼森谷入绝境时同样的无畏笑容,如此回应道。

“彼此彼此……华生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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