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师师猜到这点,倒也不足为奇,刚刚血刃太尉,手中还握著刀,难道是来找皇帝负荆请罪的!

林冲微微頷首,算是给了答覆。

在他死后到重生之间,目睹了许多事情。

惨,实在是太惨了。

也许正因为数以千万计之人死时的不甘,才换来他的重生,又岂能辜负他们所託。

刺杀高俅算不得什么,將计就计罢了,而他想要尽力避免五胡乱华,汉人当两脚羊的那段歷史。

杀掉赵佶,也许惨剧不会改变,但再差还能差到哪去。

而赵佶,很有可能会通过密道过来。

顺手一刀,能为这天下苍生,换一个不一样的將来。

至於林冲是怎么知道的,记得那一世宋江、李逵、燕青他们就都遇到了,万一自己这次也赶上了呢。

李师师凝视著林冲许久,强压下心头的震颤,微微摇头道:“如今满城风雨,官家……又怎会出宫?”

“好,那地道在哪?可入皇宫否?”

“地道?甚么地道?”

林冲眼中寒光一闪:“林某不想用强,还请姑娘配合。”

李师师咬了咬下唇:“师师確不知有何地道。况且,九五之尊,又怎会钻那鼠辈洞穴,来与……与奴家这等烟女子相会?”

“姑娘方才听闻官家可能驾临,却无半分惊奇,这又作何解释?”

“今日……是奴家的开脸之日,早前宫里確有內侍传过话。”

“开脸?”林冲目光落在李师师那张素净绝色的脸上,所谓开脸,於这风月场中的女子而言,意味著告別清倌人的身份。他忽然意识到一个被忽略的细节:“姑娘芳龄几何?”

“奴家今日一十八。”

林衝陷入沉思。

他记得,宋江等人见到李师师时,已是宣和三年,距今尚有七载。

看来是自己来得太早,那就几年后再来也不迟。

“既如此,林某便告辞了。厢房有个女子,被我出手打晕,姑娘自去解了绳索,人稍后便会醒来。”

说罢,他转身便要离去,没有半分拖泥带水。

“林大哥且慢!”李师师急道,“林大哥若信得过奴家,不妨暂避於此。”

林冲脚步一顿,缓缓转过身,一双环眼死死锁住她:“你想要赚那三千贯赏钱?”

“林大哥看轻了奴家。”李师师没有解释,就这般坦然地迎著林冲目光。

“为何?你不怕牵连?”林冲问道。

“待风声过去,奴家可助林大哥安然出城。”李师师眼神自信。

林冲思忖片刻,沉声道:“我如何信你?”

李师师又从抽屉里取出一条白綾,白綾一端还绑有重物,双手奉给林冲后又指了指头顶,言道:“这主屋房梁宽大,正好藏人,林大哥,可用此攀上去。”

林冲看了看这白綾,又看了看李师师,向上看去,一丈的挑高,自己在上面或躺或臥,只要没人通风报信,就不会有人发现自己。

同样也是个上吊自縊的好地方。

一个心存死志之人,荣华富贵於她而言已是浮云,又岂有通风报信,坑害自己的意图。

他微微頷首,甩动白綾绑有重物那段,顺手一拋就穿过房梁,垂了下来。

林冲拽了拽白綾,感受了一下韧劲儿,觉得能承受自己的重量,双手攀缚,几下人就上了房梁,在上盘膝而坐,竟也不觉得侷促。

正待林衝要將白綾子拽起来,就听下方李师师道:“林大哥,稍等……”

林冲向下望去,见李师师取来一个果篮,系在白綾下端,又往里放了糕点,茶水等物后,这才说道:“林大哥,可以了,我先去处理厢房那人的事情。”

林冲看著收起的白綾子,仰躺在樑柱上,啃了一口酥饼。

既有求死之心,为何六七年后,李师师仍活著,还成了赵佶那狗皇帝在宫外的相好。

李师师款款走到厢房,见被缚之人正是自己贴身丫鬟翠娥,人还在昏睡,先是將其解除绑缚,隨即又推摇一番,直到翠娥醒转过来。

“小姐,方才好似是那通缉的林冲將奴婢打晕!”

“我瞧见了,人已翻墙去了。”李师师做出了引导。

“可要报官?”翠娥不疑有他。

“休要多事,误了我今日的大事。”

“是,还是小姐看得通透。”

“翠娥你稍后为我梳洗。让小六子去多劈些柴来,我要沐浴。”

“是。”翠娥忙揉了揉酸痛的脖子,起身去忙了。

李师师这才返回屋內,甚至都没有看房梁一眼。

林冲则是仰躺在房樑上,看著上方,思考著前世今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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